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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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去一家自然美的美容店里剪了头发,今天早上起来之后,许亮站在家里的镜子前,各个角度看了一圈自己,感觉从未有这么好过。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腿脚不太好的话,镜子前边的这个人,不会直到今天还没有个家。他曾经在专门的杂志上读到过有关的消息,现在只要舍得花钱,人的脸都能利用高科技,做出各种整形的手术来,很多人做完手术后,不要说外人了,甚至自己可能都不认识自己。所以说,现代外科医生给人的腿加一段或减一段,都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关键是做这种手术的费用很高,掏自己钱包来做这种事情,舍不得,最终还是得想办法让公司掏钱来做这件事情。在中国就是这样,只要你有了社会的地位,你就可以花公家的钱,干自己的事情,包括治自己的病,都是不用掏自己的腰包的。他发现,官越大,花起公家的钱越方便,而且作息的时间也越自由。想来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上爬的一个原因了。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了个誓言,从今往后,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以不辜负钱总的一片苦心。

    早早地来到办公室里,他先是来回地在营业部里溜了几趟。平时看见保安从不打招呼的他,今天破例地停在了那个站在门边上的保安面前说了几句话,结果搞得小保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来到办公室,看见老刘,他一脸严肃地说:“老刘,你们办公室呆会儿发个通知,上午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请大家都到会议室里开个会。”

    老刘问:“什么内容呀?”

    许亮想了想说:“就说传达总公司的有关精神吧。”

    老刘点点头说:“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我一会儿打几个电话通知一下不就完了吗?”

    “让你写个会议通知,你就发一个,还是正式点好。”许亮说。

    见状,老刘不再争论什么了。

    八点半刚一过,许亮一个人抱了一个大大的茶缸早早地坐在了会议室里。陆陆续续的,营业部的人来了一些,进来的人都选择了离许亮远远的地方坐了下来。许亮冷冷地看着进到屋子里来的人,也不说话。大概过了一刻钟,他用目光冷冷地扫了一圈散坐在会议室里的人,对坐在会议室门口的老刘说:“咱们营业部现在还在坚持打卡制度吗?”

    老刘没有回答,他很奇怪,你许亮不是每天都来这个营业部的吗?

    许亮就又问了一遍。

    老刘咳嗽了一声,说:“我记得,咱们的打卡机是张总在的时候设立的,刚开始还坚持了一段时间,后来慢慢的就放松了,后来于总来了的时候,他提出了目标管理的想法。”

    “不用再回顾过去的事情了。”许亮打断了老刘的话说:“你们办公室的人,把打卡的问题落实一下,以后每人上下班时必须打卡。从现在开始,咱们营业部一定要整顿一下过去的那种松松垮垮的作风了。”

    司马聪在下边接话说:“你说的这些都是明着的事情,要是真的认真算账的话,我们电脑部每天晚上加班有没有误餐费,周末来加班营业部给不给加班费?”

    “你们电脑部的事情今天不讨论。”

    “俗话说,无能领导抓考勤,”司马聪一副横论的架势说:“出不出工并不重要,我看关键还是一个出力的问题。咱们营业部能不能生存都是个问题,把眼睛盯在什么纪律上,不是件非常可笑的事情吗?”

    许亮没有接司马聪的话,而是看着客户服务部的人问道:“怎么马力杰还没有来呀?他最近怎么了,老是来得这么晚。”

    客户服务部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没有答腔。

    按照昨天约定好的时间与地点,一早马力杰就和自己大学里的同学来到了一家位于上海闹市区的交通银行储蓄所里。没有花多长的时间,马力杰就办好了一张太平洋卡。到交通银行来办理太平洋卡是他同学的主意。他的同学对各银行的业务情况了解的比较深入。据他介绍,不论是账户对账户还是信用卡对信用卡,比起其他的几个银行来,交通银行的政策一是转账的速度比较快,二是转账时限制比较少。通存通取,全国联网,还有一个原因是交行的总部设在上海。

    马力杰说他有个客户有一批钱,需要在一个公司的账上过一下户。但有些技术上的细节还需要处理一下,以便提现。他的同学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表态说,过账没有问题,但如果做为业务往来中的营业收入,就有一个百分之五的营业税的问题。

    马力杰说,你本人也不会白为朋友做事情的,借你们公司的财务,经过的款项里百分之一是你的。你的生意不会是不合法的吧?他的同学有些担心地问。

    马力杰拍着胸脯说:钱百分之百的干净,你就放心吧。关键是提现的速度要快。

    他的同学说,有了太平洋卡,你即使跑到乌鲁木齐去,照样能把钱迅速地提出来。

    马力杰陪着笑脸道:真的?多谢你的指点。

    离开交通银行之后,马力杰突然从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小提包里摸出一张现金支票来,对同学说:“这是一笔,一共是两笔,下一笔你等我的电话。”说完他开着车就离开了。留下他的同学站在那里发着呆。

    马力杰开着车,左转右拐地来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段里。他停在了一个小卖铺附近,先和站在柜台边上的一个中年妇女谈了两句天气,又买了一包香烟,然后他说他想用这家商店里的一个公用电话呼个人。妇女一边把香烟递给他,一边说:“你呼吧。”

    马力杰低头从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在那上边查找了一会儿,调出了一个号码来,他按照那个号码打了一个呼机,留言速回面前的这个公用电话。在等着复机的时候,他又买了一瓶汽水喝。过了没有多一会儿,面前的这个公用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来:“还是我,换了一个地方给你打电话。事情怎么样了?你不是说好一共是两千的吗?怎么又变了?好,那就还是办加急的吧。什么时候取?不行,明天晚上之前,我必须拿到。那几个号码没有错吧?你再念一遍吧。”

    电话那边的人用一股广东口音的普通话,费力地念了一遍几个证件的名称和号码。这边马力杰仔细地听着,最后他说:“这样吧,我昨天已经预付你一千了吧,剩下的两千,明天见面时给足。那就这样吧。明天我再呼你吧。别,咱们还是找一个比较热闹的地方吧?我也怕警察呀。还是那句话,质量是最重要的,如果我觉得你们做的活水平不行的话,我保留让你们再做的权利。那就这样吧。”放下电话后,马力杰又想了想,正想用公用电话再打一个电话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是营业部来的。

    他接起机子一听,是手下人打来的:“马经理,你赶快回来吧。咱们的许总正在会上点你的名字呢。”

    马力杰说:“这个瘸子,怎么那么爱开会呀。是不是他的腿上的毛病过到他的脑子上来了?”

    许亮歪着眼睛看着李燕问道:“甘梅梅这几天为什么一直没有来呀?”

    “她已经拿到签证了。”李燕小声说。

    “那得请客呀。”客户服务部的小伙子嚷了起来。

    “起什么哄?你们起什么哄呀?”许亮愤怒地看了一眼起哄的人,又看着李燕说:“她不来也好,她的那张嘴实在是太臭了。”

    李燕嘟囔了一句:“现在说这有什么用呀,关键是得赶快找一个出纳来。”

    许亮看了她一眼,说:“你就先一个人兼着吧。反正我是准备减人增效的”。

    李燕笑了笑,说:“你是真的不懂吗?现在这种会计出纳一个人不符合证监会要求,也不符合公司的内部规定。”

    许亮有点语塞,只好说了一句:“那你就看着办吧。”说完,他又转过脸去看着客户部的人问:“你们那个马先生怎么还没有回来?”

    “已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了。”客户服务部的人回答说。

    许亮有点不满地看着他们说:“怎么成天在外边忙,一天到晚地也看不见他的影子,也不知道他成天在那里忙些什么。”

    老刘缓缓地接了一句话:“按理说,客户服务部,还真是应该在外边跑客户,成天坐在家里算什么客户部经理呀?”

    许亮非常不高兴地说:“那也要打个招呼,否则这个营业部成了什么了?”他狠狠地看了老刘一眼,又问那些客户服务部的人说:“这一段时间以来,你们拉了多少客户呀?”

    客户部的小习,看着许亮说道:“我们正在计划到周边的小区里搞一次非现场交易的宣传推销活动。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还真想找领导汇报一次呢。”

    “我不要听你们计划干什么,关键是你们是否在过去的基础上又拉到了新的客户。”

    小习和几个客户服务的人互相看了看,然后说道:“我昨天晚上到是拉了好几单业务。”

    “好几单业务?”

    小习笑了笑说:“做梦时拉来到的。”

    会议室的人都笑了。

    许亮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放肆!我可跟你们打好招呼,呆会马力杰来了之后,我要亲口对他说,以后咱们营业部里的人全都得给我出去拉客户去,以后咱们营业部就都是佣金加底薪了。”

    小习问道:“怎么个底薪呀?”

    “客户服务部的人,每个人每月八百。剩下都要靠你们自己的提成。”

    客户部的人互相面面相觑。

    小习突然笑了,说:“那用不用象洪七公他们手下的人那样,一人手里发一根打狗棍呀?”

    “没法儿干了。”一个年轻人嘟哝着。

    “谁觉得自己干不了,就别干。这里我说清楚,咱们营业部的大门是开着的,谁不想干,走你的,我不会拦着你,现在满大街上可是想找工作的人。”

    司马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插嘴道:“这么个搞法,你能省下多少钱呀?每个月八百块钱。你这不是侮辱人吗?这些大学生来你这里工作,就值八百块钱吗?再说,你算一笔账,每个月在人工上省个千八百块钱,你到底能省下多少来?啊?一个月给下边的人发两千和发八百对营业部的经营成本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好,好,那你来干吧。”许亮说道:“司马聪,你还别以为你怎么样?我实话告诉你,现在已经没有人再给你撑腰了。你别以为你自己在技术上是个老大,别人就拿你没有办法了。我告诉你,司马聪,我忍你可是忍了很久了。什么你都想管,什么都来插嘴。”

    司马聪马上回嘴道:“好,既然咱们的许总能干,那你就连客户、财务、电脑、加上办公室你一个人干算了。没准象你这种天生三头六臂的领导,不用六臂,可能只用三个胳膊就把事情全都搞成了。你怎么那么行呀?”

    听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起来。

    许亮再次地猛拍了一下桌子,说:“我告诉你,司马聪,你要再这么目无领导的话,你,你……"

    “你要把我怎么样?”司马聪笑着说道:“你不寻好,我照样还说你,你屁股瞎扭,我照样踢你。”

    “你,你混蛋!你给我滚!”

    司马聪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大家听到了没有,他让我滚!”说完,他突然脸往下一拉,一字一顿地说:“实话跟你说,我他妈的早就不想在这个营业部干下去了。我还跟你说,昨天下午我还给咱们营业部拉来了三百多万的一个大客户呢。你现在跟我玩这个?我,我今天就让客户把这笔保证金给挪走。你不是要搞什么经纪制么。”说完,司马聪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大家面面相觑。

    沉默了好一会儿。许亮翻了翻的手中的笔记本说:“那好吧,不用管他,我们继续开会吧。”

    李燕说:“都快十点了。我还有好多事情呢。”

    许亮不满地看了李燕一眼,说:“谁要有事情,谁就先走。我就不信,今天这会就开不成了。”

    正说着,突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前台的工作人员伸进个头来说:“怎么还在这里开会呢?飞天股份今天又跌停了。好多散户和中户正在那里闹事呢,都是抱怨卖不出去。”

    大家再次把目光集中在许亮的脸上。

    于和平朦胧之中,发觉有人站在自己的床前,睁开眼睛一看,吓了一跳,不光有钱总和袁姐,玉洁手里拉着佳佳也站在那里,他们都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怎么了?自己到底怎么了?他开始回想着,唉呀,不好,记得有个女的睡在自己的边上。她是谁来着,他侧过脸去看着那个人,只见那个人满头满脸的都是头发,再一细看,那哪里是人脸呀,那分明是个长满白毛的黑色木头。突然,那块木头狞笑着向自己冲了过来。于和平猛然的醒来,已是一身的冷汗了。他盯着天花板,长长地只舒出一口气,幸亏只是个梦。现在是几点了?他想了一会儿,突然,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只见这个大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甘梅梅早已不知去向。他突然想起来了,从今天起,他已经不再需要像过去一样,一大早就爬起来,心里想着的全部都是单位里的事情。几点了,他从床头柜里摸出一块电子手表来,按了一下,举到眼前一看,吓了一跳,已经快十点了。昨天晚上,太疯狂了。实在是太疯狂。他没有想到,人体的许多器官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功能。人体开始变得奇妙了起来。想着,想着,他又一头倒在了枕头上。

    他再次看着天花板,慢慢地脑海里竟想起了甘梅梅说的那个笑话来,一次她出差到一个外地的小招待所里,边上的一个房间里,刚好住着两个从村里私奔出来的逃避包办婚姻的青年男女。半夜里,突然她被隔着一堵薄墙的隔壁的床脚的振动声和人嘴时发出的呻吟起给搞醒了。一阵大动之后,男人说,妮儿呀,哥不中了。妮没有回答,只是吃吃地笑着。慢慢地,随着周围安静下来,她也再次睡了过去。不知是过了几个小时,天已经快亮了,她睡的旁边的墙壁再次颤动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就听见那个女孩子声音很低沉地说,哥,恶还想要么。只听得男青年先叹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疲惫的声音小声地说,好,俺再给。于是墙壁再次摇动了起来,女孩子在疯狂之中把嘴捂在棉被当中的呻吟,换成了被人捂着嘴之后的嚎叫,那动静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要出什么事儿吧。她只好捂上了耳朵,静静地在这边数着绵羊。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当一切又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再次听到那个女孩子的拖着长长的声调说:哥,恶还想要么。没有回答。女孩子又哀求着,哥,恶――还――要!过了不知多久,那边传来了男人的叹息声,妮呀,哥真的不中了,不是哥不给呀,而是哥再给,就是尿了。他记得当他听完这个笑话的时候,开心地再次大笑了起来。可就在他笑的一半的时候,突然,他的嘴被一个湿泸泸的嘴给捂住了。

    两个人的身上开始从上到下流动着对方的液体,从前列腺里抽搐出来的,从黑暗的缝隙中分泌出来的,从舌尖和牙齿中流淌下来的,从两个人的皮肤中渗漏出来的,当他们两个人一次次地爬上爱的顶峰的时候,他竟听到了在两种急促的呼吸声中,传出了一片爱的交响。

    她去哪儿了?于和平过足了赖床的瘾之后,他慢慢地爬起床来。他开始觉得自己的脚下象棉花一样,走到客厅的过程中,竟有了一种云中漫步的感觉。

    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吧?她调皮地问道:男人与女人的特征各是什么?

    理性与感性。他回答。

    错了,她摇头说:男人两个头,女人两张嘴。

    流氓,捶了她一下。

    她躲开了,又将一个问题甩了出来:男人与女人之间明显的区别是什么?

    荷尔蒙与激素分泌不一样。

    摇头:标准答案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在他琢磨的时候,第三个问题跑了出来:男人和女人最渴望的地方是什么?

    这个问题不明确?是什么地方?

    制造牛奶的地方。

    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成天总是想什么呀?

    以前不清楚,以后么,开始要想你了。

    这是一种什么快乐?

    很快地他在冰箱上看着她写的一张小条子: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她们的上肢终于被男人的下肢给征服了。但爱是不可能被征服的。早上起来,我到外边给你买了些东西,用蕃茄酱、沙拉、火腿还有蔬菜给你做了几个汉堡,还给你买了一些牛奶,放在冰箱里了,饿的时候,只要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行了。又及:不要给我打电话!省得我们那位又要碱面。好好写你的书。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纸条,把它贴在了自己的电脑的屏幕上,然后打开电脑,把甘梅梅做的汉堡和牛奶热了一下,放在桌子的边上,一边想着,一边写着。当他把几个汉堡和一大罐牛奶喝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今天的工作效率高得难以置信,不知不觉中,已经在电脑里写了近二十页了。照这个速度写下去的话,下个月就可以给那个财经出版社的编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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