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为了方便阅读《别跟着我坐庄》,请记住我们的域名www.gupiaoshuji.com 股票书籍
    当于和平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只见杨信方正站在窗口,一边看着外边,一边用手机打着电话。当杨信方看见于和平走了进来的时候,他做了一个稍等一下的手势,继续在电话里说着什么。

    于和平非常沮丧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手里随意地翻动着今天的股票。他突然发现飞天股份突然出现了大手的接盘,换手量大得惊人,多空双方博击在几乎每一个价格上,看得出,多方正在组织极其强大的力量一分钱一分钱地向上收复着几天来的失地。见些情景,他的头皮一阵发麻,心里咚咚地跳着,一阵接一阵的后怕涌上心际,幸亏呀幸亏,如果刚才不是司马聪在关键的时候,把计算机系统恢复的话,现在整个永宏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想到这里,他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如果今天早晨自己不接受钱总的提议呢?如果不是自己和老刘亲自开着车跑到司马家里去求他呢?

    打完电话的杨信方一下子坐在了他的桌子对面,问道:“怎么样?”于和平抬头看了看杨信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杨老板,首先,我要代表我们永宏证券中北路营业部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由于我们营业部一直以来在管理上存在着巨大的漏洞,我们的客户服务部的有关人员滥用了你的信任……”

    杨信方说:“简单地说,是不是马力杰把我的钱给卷走了。”

    于和平没有想到杨信方自己把事情一句话就挑明了,就在他寻找着合适的词语想解释得更好一些时,杨信方的脸上一种非常平静的表情问道:“多少钱?”

    “什么?”于和平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地反问道:“什么多少钱?”

    “我问你,小马从我这里卷走了多少钱?”杨信方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说道。

    “我刚才和我们财务部的同志大概地查了一下。马力杰一共分为两次,以你的名义,前后每次支出六百万元。”

    杨信方点了点头,说:“以我的名义,是吗?那么你们营业部打算怎么办呢?”

    于和平回答:“由于涉及的金额过大,我们准备马上上报公司总部。我们刚才查了一下出账记录,他的犯罪行为事实上准备得并不是很充分的,特别是第二张支票,他是在昨天才从我们财务拿出去的。我们现在如果及时挂失并且及时到公安局报案的话,可能那些钱他还来不及转移走。”

    “你是说,你们营业部准备很快地通知公安局方面。”

    于和平点点头,说:“当然,如果我们能够得到公安局方面的配合的话,这个案子可能破起来也就更快一些。”

    “那么,于总,”杨信方拍了拍于和平的肩膀说:“你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于和平看着杨信方。

    “你们营业部为什么总是想把动静搞得那么大呀?你们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们营业部昨天刚刚计算机瘫患,客户差点都跑了,今天你们营业部内部职工又把钱给卷走了一大笔。”

    “那你想怎么解决问题呢?”

    杨信方说道:“两个字,私了。”

    “私了?一千多万呢?怎么可能私了呢?”于和平觉得杨信方有点不可思议。

    “不就一千多万吗?你知道一千多万在我们房地产生意里是个什么概念么?”杨信方说:“你知道,我们前后曾经向银行借过多少钱吗?”

    于和平说:“听你的意思是,这一千多万,你不当回事了?”

    “不,”杨信方摇了摇头说:“我是很当回事的。只是,我不想把这件事情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还是不太明白。”

    杨信方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什么事情能私了,最好是私了,只是实在解决不了的情况之下,我们再去把事情挑明了。再一点,也是让我有顾虑的,你要真的把这件事情向公安局报了案,你们真觉得警方能够很快的破案吗?不是我看不起咱们的警察,让他们把钱很快地追回来现实吗?你知道,我本人多少在江湖上也混了这么多年了,甭管怎么样,白道黑道上多少也认识两个人头,别说这一千多万的钱了,几个亿的钱,我们也都是底下把事情给摆平的。钱,对于我来讲,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容忍很多人自以为很聪明,成天琢磨着来骗我的钱。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于和平看着杨信方没有说话。

    杨信方继续说:“还有一点,你现在想让你周围的人一件事接一件事情地看你管理的营业部出的笑话吗?其实,我也是站在你的角度替你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呀?我想,说到这里,我的态度你可能也明白了,我们先私下里想办法把问题解决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再通过其他的办法来办。实话跟你说,做生意这么多年来,上当受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些律师呀警察呀不知道在我们身上吃过多少的钱。最后常常是白花了钱,白等了很多时间,什么也干不成。”

    “可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我不向上报的话,有一天真的追究起来的话,不太好吧。”

    杨信方笑了笑,说:“于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我不来的话,这件事情你会什么时候发现呢?现在关键的问题是,目前在你们营业部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到目前为止,可能只有我和我们财务部的负责人知道。”说着于和平的手伸向了电话。

    杨信方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说:“我们两个现在先去她那里再了解一下有关的情况吧。我就不信,姓马的这小子能够跑的出我的手心去。现在你们营业部方面要做的就是,全面地与我配合,直到抓到他。”说着他的脸上再次现出让于和平觉得非常可怕的神色来。

    “如果我们找不到他的话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吗?”杨信方看了看他身边的人说:“于总,那我们兄弟有的是时间陪着你们去找。你明白吗?”

    于和平看着杨信方阴森森的眼睛,出了一身的冷汗。

    许亮一个人喝酒,他实在是找不到陈东。没有任何人理会他。餐馆按规定不可能把人轰走。他一个人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客人又来了。他喝了好多的啤酒。服务的小姐觉得他奇怪。他又哭又悔。钱总竟然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他的头上。说他只能干一天。还骂他人头太次。说他品德存在着严重的问题。钱总竟然又把于和平给请了回来。这太让他丢脸了。他不好意思再回营业部了。自己费尽了心机,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说被人踹走,就像狗一样的。可狗也不能这样踢呀!让我到哪里去找那个陈东呀?多少仇家可能都在找他呀。后悔不该和司马聪发火。不成熟呀,忍住火不发也许就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了。以后再有点耐性,直到找到一个能够顶替司马的人,再一脚把他踢开。自己的气量还是太小了。要说教训的话,这是重要的一条呵。什么时候都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自己一生太背了。脚不好,连个固定的女朋友都没有。只想通过当官来摆脱痛苦,而现在又这么的不顺利。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自己,也没有一个可以听自己说的朋友。连个朋友都没有。活得太失败了。他埋怨钱总根本不守信。他现在根本无法找到那个陈东。可钱总在陈东的问题上干净吗?最后他决定把钱总的事情向所有的各方面举报。想到这里时,他又笑了起来。他要报复。直接报复那个对不起自己的钱总。我完了,你也别想好。

    小姐怕他不付钱,又不好问,干脆给老板打电话。

    天已经完全黑了。于和平感到今天一天格外的累。此刻他坐在自己的电脑前,看着屏幕发着呆。往日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坐在这里写书了。今天还能像过去那样写书吗?早晨走得实在是太匆忙,根本没有来得及把文件的软盘带在身上。就那样匆匆地走了,就这样匆匆地来了。真好笑,前天自己还在计划这一段时间里,安安静静地在家写书,再也不卷进单位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边了。这种生活真是太舒服了,可谁曾想,从早上被钱总的电话追到家里之后,一天来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实在是太累了。人为什么非要当官呢。有人说,要做官就做大官,官越大,越轻松。恐怕也未必。当的官越大,费力累嘴的事情可能少了,但操心的事情可能越来越多了。但最可怕的还要算当我们这种处在基层的小官了,谁都可以管着你,谁的话都要听,谁的脸色都要看。累呵。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七点多了。看看窗外,肚子里竟有点饿了。中午吃的是什么?忘了。不管怎么样,还得去找点东西吃。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今天来的时候太匆忙了,什么也没有带,于是他空着手,把办公室的灯熄掉,关了门,顺着那熟悉的楼道向外走。

    也许李燕今天下午下班之前说的话是对的:杨信方可以不在乎他的钱,但我们客户服务部的员工不会认为他们的经理长期不来上班是正常的,再就是总公司审计的人明天就要来了,马力杰在对账单和交割单上做的那些手脚,我们不可能去替他掩饰,纸可以在几秒钟之内包住火,但连傻子都不会认为,纸是能包住火的。到了那个时候怎么办?你想过吗。

    于和平心情沉重地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之后,他没有马上发动机,而是坐在那里,看着黑洞洞的前方,钥匙几次插进钥匙孔里,几次又拔了出来。李燕的话没有老刘说得那么直接:这个营业部真的算是玩了。我如果不早天找个地方的话,迟早也是个下岗。几天的时间里,客户部经理卷款而走,电脑部经理干脆辞职不干了。这个营业部还怎么干?想到这里,他突然产生一种负疚感。可这一切和自己有关吗?可如果自己真像李燕说的那样,司马聪辞职不干,是他和许亮之间的问题;马力杰悄悄地卷款而去,与营业长期以来管理的制度有关,你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但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当年张楚夫走之前所形成的制度造成的问题。但是,如果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不能如实地向上边汇报,由于隐瞒不报而被追究起来,到时候可能所有的屎盆子全要扣到你的头上来。李燕说的是对的。关键是向谁汇报。向钱总汇报?这个人属于典型的那种,用人的时候脑袋朝前,膝盖向下,用不着你的时候,脑袋朝后,眼睛朝上。要不干脆,还是找总经理谈谈吧。想到这里,他把车子打着火,松了手刹。车子不知不觉地向回家的路上驶去。

    当车子行驶在高架桥上,放眼望去,整个城市已是一片灯光辉煌了。看着桥下那一个个一闪而过的商家与店铺,他心里感叹道,这么大的上海,你到哪里去找一个人呵。即使犯了再大的罪,只要他手机一关,电话一掐,请个做饭的人每天来买点东西,做做饭,在家里老老实实地看上几年的电视,读个几年的书,谁能找得到他呀?平日里,在这个上千万的大都市中彼此几年里都难得碰上一面呢,更不要说那些负罪逃走的人。真不明白,这个杨老板为什么非要选择以私了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也许象他说的那样,过去确实是通过正当的渠道解决问题,常常是白花了很多的钱,白等了很多的时间,结果还不如自己或者通过黑道上把事情搞定来得干脆与简单。这个马力杰平时真还看不出来,一下子竟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一千两百万呵。犯罪活动与经营活动的收益与风险真是极不对称,营业部平日里加班加点拚命的干多少年,一个犯罪活动,就是一个大的窟窿。也许正象李燕所说的,出了这种事情,确实是营业部在管理上存在着极大的漏洞,可自己来这个营业部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再加上由于许亮的一些因素的牵制,很多管理方面的问题,还没有来得及开展,现在竟又出了这么大的一庄案子。如果真要是让报纸的记者们抓住这件事情的话,永宏可就真的算是完了。也许自己当时真的不该来这个营业部。就像甘梅梅第一次见到自己时所说的那样,你怎么掉到这个坑里来了?已经两天了,一直没有见到她,也不来个电话。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想到甘梅梅,于和平突然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思念之情。他从口袋里摸出了电话来,给她打了过去。

    手机里很快地传来她的声音:“这个号码怎么这么熟悉呀,肯定不是良宇书记的,可那又会是谁的呢?”

    听到她的声音,于和平的心情竟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他想了想后,用她的口吻回答说:“请问是中组部的甘部长吗?”

    “噢,是小于呀,”甘梅梅在电话那边逗着他说:“中央让你起草的那份什么人性与来管理的报告写得怎么样了?”

    于和平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直在想着你,报告就写不下去了。”

    “那怎么行?”甘梅梅在电话那边也笑了:“个别同志不会又在白纸上写别人的名字吧?”

    “没有呀,”于和平说:“我一直在心里写着你的名字。”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在电话里问道:“你现在在哪呀?”

    两个人又都等着对方说。最后还是甘梅梅说:“咱们两个人这是隔了几个秋天了?”

    于和平笑着说:“我猜我们也就相隔不到半个小时吧。我能来看你吗?”

    “如果上帝能借我一副翅膀的话吗?我马上会和丘比特一同飞他的家里去。”

    “他准备开车过来接你。”于和平说。

    “不用了,那样我就享受不到煽动翅膀的快乐了,还是你在你的家里等着吧。”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上了。

    于和平很快地理解了甘梅梅的意思了。他很奇怪,这个怪女人隔着一段距离时,她总是那么的轻松而又幽默,然而当两个人直面相对的时候,她又常常显得有些异样。想一想马上将发生的会面,于和平突然发现,自己的一块隐私的部位正在充着血。爱,大概就是这样通过血联在一起的。

    远远地看见了那片居民区和那片熟悉的灯光,甘梅梅的鼻孔里开始漂浮着一股爱的味道。她开始渴望着一种拥抱,渴望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出租车悄悄地停在了那座熟悉的楼下。离开那辆陌生的出租车后,她正准备走向那个熟悉的电梯前,突然,一双熟悉的臂膀从背后紧紧地揽住了自己的腰。不,她不想回头,她只想轻轻地侧过头来,慢慢地依在那个熟悉的肩膀上。喃喃说些无头无尾的情话。梦中的语言都是充满了色彩的。

    “这两天过得好吗?”男人问。

    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她倦倦地回答:“心一直在疼?”

    见男人不说话,她小声地补充说:“想你想的。”说完,她发现那双胳膊把自己搂得更紧了。

    “你知道,我快乐的时候和苦恼的时候,最想做的是什么事情吗?”他站住了脚,把自己搂在了怀里。

    她闻到了从他的衬衣上发出的那种淡淡的香味儿和一股夜的味道,她摇了摇头。

    “看星星。”男人说着抬起头来:“每次我心里堵满了事就去看星星,看着看着,心里的事情也就没有了。”

    跟着他的眼睛,向上望去,黑暗之中,满天的星斗在悄悄地闪烁着。她的目光从星星又转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小声地说:“也许看星星的时候,我们的心空了,可目光从空中再转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发现现实之中的所有的问题依然在那里。?”

    于和平好久没有说话。

    “我们两个共同命名一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星星吧。那颗,你看,那颗最亮的。”她靠在他的肩头喃喃地说。

    于和平依然看着星星不说话。

    “也许有一天,我们两个人分别在地球的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里看着颗以我们的名字命名的星星,那多好呀,也许,也许,明天我就要离开上海了。”

    “怎么明天就走了呢?”

    “我爸爸去北京,他让我在那里见到他。然后我们一起去日本,两个月以后,我可能将从日本去美国。”

    “怎么明天就走了呢。那我明天去送你吧。”

    “不用了,可能我的男朋友送我。”

    于和平一下子又变得沉默了起来。

    “你今天看起来好像心事重重的,怎么了?”

    于和平叹了口气说:“我今天又去营业部了。”

    甘梅梅很奇怪地问:“回去取东西吗?”

    “今天一早,钱总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的。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电脑坏了,客户下不了单了。”

    “客户没有砸我们的营业部吗?”

    “这就是为什么钱总又把我叫回去的原因。”

    “你心太软太软,所有的问题都自己扛。”甘梅梅轻轻地哼了一句:“我原来一直以为,这仅仅是一首歌呢。是邵正霄唱的吗?”

    于和平又长叹了一口气:“事情真是没完没了的,今天又出了一件事。”

    “所以你现在又拉着我看星星。”

    甘梅梅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走到了一边,只见她和电话里的人聊了一会儿之后,走了回来。

    于和平依然抬着头看星星。

    她走到他的身边小声说:“一个我的死党来的电话。”

    “死党?你想自杀的时候,她也不想活了?”

    甘梅梅摆了摆手,微笑着说:“我死了以后,她会来问我爸爸,我的首饰盒和存折放在了什么地方。”

    于和平笑了。

    甘梅梅突然问:“你刚才说又出了一件事情?”

    于和平点点头说:“咱们营业部马力杰修改了很多客户的交易纪录和对账单位,之后又以一个客户的名义,拿了两张支票,跑了。”

    “不会是把杨老板的钱卷走了吧?”甘梅梅问道。

    于和平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李燕不在的时候,是我帮着马力杰办理的支票。”

    “他跟家里说他出去学习一段时间。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失踪了?”甘梅梅若有所思。

    “我自己也真是,如果今天我不去营业部的话,那么我也就不会见到那个杨老板了,也就不会答应他的那个荒唐的要求了。”

    “荒唐的要求?”

    “他说这件事情最好不要报案,他想私了这件事情。我怀疑他有什么隐情没有告诉我。”

    甘梅梅说:“私了,杨老板要私了,那就让他自己去找马力杰吧。”

    于和平摇了摇头说:“我听得出来,他是要我们营业部配合着他们去找人的。”

    “找不到他呢?”

    “我看那个杨老板怕是不会罢休的。”说完于和平抬头看着星星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目光从空中收了回来,小声地说:“关键是怎么才能找到马力杰。可到哪去找到他呢,刚才我回家的路上看了看,不要说他离开上海了,就是他现在躲在咱们上海里,谁又能找得到他呢?”

    甘梅梅抬起头来看着星星。

    “你说马力杰他会不会还在上海呢?如果他能顺利地把钱取出来的话,这么多的钱,做几个整容手术都没有问题。或者是象许多贪官污吏那样干脆跑到国外去躲起来,但他必须去买假身份证,假护照以及一系列的假公证文件。可他离开得很突然呀。”

    “等等,等等,你让我想想。”甘梅梅的眼睛从星星上回到了于和平的脸上,然后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口气说:“说到做假身份证、假护照,我倒记得马力杰还真问起过我这方面的事情来。”

    于和平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她:“他什么时候问的你?”

    甘梅梅努力回想着说:“他说他在帮他的一个什么朋友买一本护照,我跟他说我认识一个人专门做这行的人。”

    于和平非常专注地听着。

Powered by 股票书籍 股票电子书 © 2009-2010 www.gupiaoshuji.com
本站部分资源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果涉及版权问题,请与我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