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靶与见面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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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习惯并喜欢了庐园的生活。小菊的饭菜做得真不错,高级的菜,很营养,还不用交钱。每晚游游泳、健身房练练,随时有宵夜吃。小菊也太好了,总把我的冰箱补充的满满的,口服液、高丽参、西洋参、龟鳖丸、深海鱼油等等,还担心吃不完,过了期怪可惜的。有了这些高级玩意儿,我熬夜也不用担心。每晚在网上晃到三、四点睡觉是常事。第二天上班既不迟到,中午也不打瞌睡。人黑了些,但结实不少,看上去精神十足,气色也不错。

    最不幸的就是电话帐单和上网费单来了,电话费超过以前的二倍。小菊连安慰说没事。上网费却让我不得不掏出五张四人头悻悻的给小菊。心里充满了对电信部门的刻骨仇恨,怎么还不降价呢?

    忐忑不安度过一天。我下班回来就问小菊电话费的事,小菊笑嘻嘻说,没事了,金小姐问也没问就签了。唉!谢谢你,漂亮的金小姐,你至少把电话费帮我免了。

    不过,我最该感谢的还是我大舅,是他给了我这贵族般的滋润生活,这比在北京的日子体面了百倍啊。但诺大的庐园总静悄悄的,时间长了,心里难免有点冷清和落寞的感觉。

    天气转凉了,我去健身房的时间增加了。这天刚从健身房出来,就听见房里电话铃响,拿起话筒一听——是淘气熟悉的声音。

    "——喂,小文吗?"

    "哦,淘气,我的宝贝,你好吗?"我一边搽汗,一边笑嘻嘻问。

    "不好,好久不给我打电话,害我穷人打,你真坏呀。我连饭票钱都没了,还要给你打电话,你说这公平不公平,哼!我要找你算帐。"话筒里传来淘气娇滴滴埋怨的声音。

    "好好好,你放下你的饭票吧,我给你打过来。"想起那张可爱的脸蛋生气时也很动人的,我笑着放下电话又拨通它。

    "小淘气,这下好了,不怪哥哥我了吧。"我坐在椅子上,放下毛巾,笑道。

    "怪,我不打,你根本就忘了打,你个大花头,是认识别的妹妹了吧?快老实交代。"淘气不依不饶,继续追问。"你冤枉我呀,不就三天没打吗?"我辩解道。

    "哼!我可知道你臭天狐的,你这个网虫是专网美眉的,老实说是不是有了新美眉?"

    "好淘气,小淘气,有你这淘气鬼我已经知足啦,哪里还敢去找别人。而且我告诉你了的,我工作忙的要命,那有时间还去聊天室混啊。你怎么越来越不相信我了?啊?这是为什么啊?我的好淘气,要知道,千万别生气哟,鼻子气歪了可是很难看的。"

    我嘻嘻哈哈道。

    "哼,你真的没去?"她怀疑的声音。我和她是在聊天室里认识的,她总担心我去聊天室找别的美眉。我立马叫嚷道:"真的没去。我住在郊区,下班回来都累死了,而且住在舅舅家电话费多了也不好交代呀,我连用伊妹儿都是抓紧时间的,更不用说闲逛漫游了。"

    我认为男人不在女孩子面前说点谎话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而且他们还能叫男人嘛?

    "听说深圳有很多漂亮的小姐耶,那你去找过她们玩吗?"淘气松了口气,娇滴滴问到另外一个尖锐问题。

    "不敢,不敢,我又不是大款,那有钱去?这也是高消费,我天狐没到这个消费层次,哟,再说我要存钱讨我可爱的淘气呀,还有,我也没那么没品位吧!哎!淘气你怎么老问这些伤心又伤痛的问题啊,好希奇哟!淘气,你不会改名叫妒忌吧?"

    "人家都说那里美女如云嘛,不去找几个好可惜的。"淘气也笑了。

    "唉!我也想找,可我只是个打工仔,人家不要我,我好痛苦呀,可也没办法,谁叫我穷呢?淘气啊你建议一下我该怎么办啊?"我叹口气,故意嬉皮笑脸道。

    "去,死狐狸,试探一下你你就赶张扬,哼,你要敢去我就要剥了你的狐狸皮当衣服穿,哈哈哈……"淘气凶横地说,可话没完,就被自己的狐狸皮衣服逗笑了。

    然后,她咳嗽了两声,停了停,声调变得娇媚了,问我,"哎,小文,说实话,你想我吗?"

    "想,想死了,想得我眼泪泪汪汪,想得我热血沸腾,想得我恨不得变成火箭,飞也似的赶到你身边。"

    "讨厌,你就会老嬉皮笑脸的,哼,我好担心你哟,要是你不正经,学坏了,你说我怎么办呢?我想哭了。"淘气生气、娇媚又疑惑的语气。

    "不会,不会,不会的,我的淘气姑娘又漂亮、又聪明、又可爱、又温柔,我怎么舍得她难过呢?"

    "你就知道嘴巴甜,以后不许你总说这些甜不啦叽的话。"淘气又凶凶地问道,她今天吃了火药吗?怎么没完没了?

    "好,好。不说,不说,哎,淘气鬼,你今天怎么了?大脑是受了什么刺激吧?"我笑着反问道。

    "哼!我寝室的同学都替我担心,说你们男人去了特区,时间一长就变坏了。"淘气说了实话。

    "咳,那是别人,我怎么会呢?我是这样的人吗?我可恋旧哦。虽然我有时不听话,可我就喜欢淘气,热爱淘气;我就要淘气!我偏要淘气,我永远要淘天淘地淘淘气的淘气——"我学着淘气的声音怪声怪调地叫唤道。

    "嘻嘻嘻……"淘气被逗笑了,好容易忍住笑,"嗳,我笑死了,臭小文,不许再说了,哎,算我相信你了吧,可你——真不许去那些乱七八糟坏人呆的地方啊,也不许去聊天室。"又下起了老命令。

    "是,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乖乖的呆着,等着我的淘气长大,好吗?。"

    "咯咯咯……"又传来淘气清脆笑声,"小文,你还好吗?工作忙不忙?"她停住笑,问道。

    "忙,天天看文章,写报告,帮着联系投资项目,看得我、写得我头晕眼花的。你呢?我的小淘气,日子过得怎么样啊?"

    "唉!我烦死了,天天烦,干什么都没劲,我不想再读书了,我想和你在一起,要是能早点毕业那该多好啊。"淘气叹了口气,叫起苦来,"功课紧死了,也没有时间玩,我快累死了,整天就想睡觉,总也睡不够;还没零食吃,又怕多吃了长胖,哇,好痛苦哇。你又不在,也没人陪我说话和淘气,我好烦呀。"

    "都这样,都这样,熬熬吧!熬过来就好啦,别急,我的小淘气,以后我让你淘过够"

    "你烦吗?"淘气亲切地声音。

    "当然也烦啦。"我不能说不烦。

    "你烦什么呢?"淘气好奇地追问。

    "和你一样,烦你不在,没人陪我淘气;烦自己没钱,没钱就不能去看淘气了。我要是有钱那多好呀,星期五我就飞去看我的淘气,星期一一早上我再回来,你说这有多棒!"

    "哈哈哈……"淘气爆发一阵大笑,"是呀,那多好,那你快去挣钱吧,每周都回来看我。"

    "淘气,你每天还淘气吗?"我笑嘻嘻逗她。

    "没有,你不在,我淘谁?我要去你那里淘。"淘气娇媚道。

    "来呀,我巴不得呢。"

    "我要淘得你头昏,淘得你头痛,还要盯牢你,扭你的耳朵,不许你眼睛乱看乱瞟。"淘气狠狠地说。

    "是呀,我正想有人管管呐,免得我的眼睛太疲劳、脖子也太疲劳。"

    "哼,你以为我不会!你小心一点哟,别把脖子扭歪了,碰上电线杆,哈哈哈……"

    淘气又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我脖子已经歪了,电话费受不了,改天给你打吧。"我想起我的费用。

    "不行,我还没说完呐,你公司的女孩子多吗?你从来就没交代过?"淘气还没完。

    "投资公司当然是男人多了,放心吧,只有两个老大姐前辈。"

    又罗嗦了一会儿,她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电话。收了线,我进到卫生间冲凉,心里嘀咕:女孩子有时真麻烦!没追到手时,个个神气骄傲的象个公主;可一到手就成——什么呢?唉,我也不敢乱说,但她总——围着你转,叮着你不放。

    淘气是我在一个叫"心动聊天室"翻文字认识的,那时我用的是"天狐"这个名字。

    光我们俩的名字,就闪了点爱情的火花。

    我问她为什么叫淘气,她反问我为什么叫天狐?

    我说天上的狐狸放屁不臭,逗得她哈哈哈大笑。

    我又问她,她想了想说我爱作弄人,就叫了淘气。

    我说你作弄我吧,天上的狐狸不怕人作弄的。

    她又是一阵大笑,说好吧,我就要作弄它,弄成一只死狐狸。

    还打出一堆大笑的符号。啊!如此可爱性情的女孩子!

    天上的狐狸怎么会无动于衷呢?我立马和她翻的火热。

    正巧,她是大二学生,读新闻专业,学校就在我的学校附近。真是天赐良缘,世间奇遇!心动室里四小时,胜过北京城一年混。淘来捣去有说不完的俏皮话,嬉笑怒骂可做一篇妙文章了。

    从下午翻到晚上,我们一直饿着肚子苦战,她大叫了几次没钱付帐了,还是舍不得下线。最后实在是不行了,我们才无奈的、恋恋不舍的交换了信箱下了线。以后,我们用省钱的E和BBS上贴条子的翻字方式继续来往。

    为了证明天狐的优美文字水平,我还到校门外的小摊子上买来几本装帧漂亮的流行小册子,剪辑、编辑、复制了一些充满爱情哲理、爱情忧伤、爱情哀愁的诗、词、句子、连同标点符号,发布到她的E箱和我们探讨爱情话题的BBS上,她也回应了我一堆堆感慨的、忧伤的、哀乐的、幸福的帖子,看着这些静静的黑体小方字在无言又无奈的诉说着思念、渴望、深深的甜蜜情意,我们都它们深深的感动和陶醉了。为了抓紧一切的时间和空间,我也直接来了几封装满热烈、真诚语言的情书发给她,大概滚烫的爱情语言给了她一番重击,在她的胸中装了两只小兔子,小丫头学会了思念。当然反作用力也把我打得晕了。她的纯真、她的俏皮、她的活泼,就象MUD里的碉堡一样深深吸引了我,不打下她,我誓不罢休!

    我约她打靶,她推托,说害怕,担心失望了怎么办?我费了几天的工夫对她进行老师般的耐心启发、谆谆劝导和热情鼓励,她终于带一点点犹豫答应了。

    她后来告诉我说:因为我们隔的很近,我有个好身份,她觉得很有安全感才敢来的。

    我倒认为她是一个心直口快,胸无城府的女孩子,没谈过恋爱,也没什么社会经历,对什么事物都充满好奇心和想象。刚学会上网,听人家说聊天室好玩,就去瞎玩瞎看,那懂的许多防范道理,不象那些老网虫级别的丫头狡猾、老练。而且她是在学校的机房或街上的网吧上网的,翻字确实不方便嘛。我们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了,还浪费彼此的饭票钱,买个不过瘾、不痛快,这是何必呢?我们确实有必要进入实质性的谈判了。她最后也承认我行云流水般的神侃、风趣幽默的文字使她觉得我不仅非常的逗、非常的好玩,而且我是隔壁名校的一个有素质、有修养、有学问的硕士大哥哥,

    听说长得也不错,自己不打靶,被别人打去,难免会遗憾一辈子吧,这点终于萌动了小姑娘的芳心。

    打了靶,我才知道我走了大运——淘气是我十几次打靶活动中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二十出头,肤白皮嫩,身材匀称、苗条,长了一张圆圆的脸蛋,留一头齐耳的短发,眼睛不大不小,但黑白分明、灵活,透着一股好动、活泼、顽皮的气质,鼻子端正挺直,嘴巴小巧、圆润,整个一付爱笑的模样。说实话,我就喜欢笑甜甜、说话甜甜、生气甜甜、甚至连哭也甜甜的女孩子。哇!比松鼠的松鼠妹可强多了啊!我心底里可暗自乐开了花。

    当然,淘气来打靶时,她还是有准备的,倒让我们的打靶活动充满了喜剧色彩。

    那时我和拉尔、百成已经习惯了打靶,就当一次业余交际活动吧。所以,我们的打靶总是大家一起跟着瞧热闹的。正好那天是星期天的下午,大家有空都要跟靶。我们到了约定的茶坊门口才分头进去,我坐在约定的桌子上,放了一本做联络暗号的书,拉尔和百成坐到远远的斜对面去了。

    我点的绿茶刚端上桌,一个穿着红色毛线衣、下穿牛仔裤、背个白书包的轻盈女孩子进来了,东瞧瞧、西看看慢慢镀到我的桌前,她的

    脸红红的、手足无措的、羞涩的对我笑着——

    我大吃一惊,因为她没说她漂亮的,只说她很可爱哦。在网上女孩子说可爱其实就是不好看的代名词,我也一直以为她长得一般般或者不难看吧,决没想到她有一张清纯、秀丽和动人的面孔,微笑起来还含着一股天真和甜蜜的气息,我高兴的几乎昏倒了。

    暗叫这可是老天有眼、上帝保佑啊!在我们学校以及附近的几所大学里,长相漂亮、国色天香、具有天生丽质的小女生们一进校门不是被才子、款子、洋子抢走,就是被京城的各路大款大豪悄然包抄、包养了,学府佳丽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份啊。

    可现在有这么一条漏网的小精灵鱼带着微笑、含着羞涩站在我面前,这不能不叫是个奇迹啊!我脑子一闪,立马想起古墓丽影里冰清玉洁的小龙女形象,请小龙女坐下后,就傻傻地望着她,喜笑不知语了,还暗自寻思道:我就是那个英俊潇洒、桀骜不羁的大扬过吗?会和这小龙女来一段天翻地覆的故事吗?哇,这是上帝送来的绝品礼物,我得照单全收,可别让她溜走了。

    她脸色绯红、扭捏不安地坐下来,低埋着头,不知所措、坐立不安的样子。我猛省悟,大扬过该说点什么了啊?

    "啊!小淘气,看我这样子不象个坏人吧?"我想尽量轻松些,凑过头悄声问她道。

    她不吱声,我往她茶杯里倒满茶,又追问一句,"不象吧?我可没骗你哟。"

    "象——"她悄声言一句,声音很低,还带点笑意。我乐了,嘿嘿一笑。又低声问道:"哎,天上的狐狸还没让你失望吧?"

    她颔首弄指眼朝下看,垂头不吱声,白脸上浮起的红晕更加浓艳。我又追问了一句:"说呀——?可爱的小淘气,怎么变乖了,一点不淘气。"

    "还…行…吧——"她的头越来越低,红晕到了耳根,声音低低的吐出两三个字。

    "那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女朋友了。"我抓紧机会猛攻。这是我前几次在聊天室、BBS和E信里说过的话,非要她做我的女朋友。她不同意,说要见过面后再说。听我这么说,她头埋得更低了,脸蛋绯红象血的颜色,还是不吱声。

    "我们说好了的,你不许耍赖。"我瞪她一眼,趁热打铁。

    "没说好。"她埋头咕哝了一句。

    "怎么没说好?早说过好几次了,你说见面后就表态的。"我翻出依据来。

    "谁…知道…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她挺了挺身子,吞吞吐吐、忸怩不安小声说道。

    "嗬,你是害怕我是骗子呀,不过——这也没关系,我理解。我理解。可是要是证明

    我没说谎骗你,你就得答应了,不许耍赖,不许说话不算数。不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是这样,我就去跳楼,哼,天上的狐狸可是说话算数的。"我又哄又吓道。

    我有一手杀手涧,那就是把拉尔、百成叫过来证明我没骗她。再不行,立即带她去学校。我天狐要速战速决,千万别错失了这天赐良机。这不是打散靶,也不是打歪靶。

    淘气不肯回答,脸涨得更红,象鲜艳的红富士苹果。

    "你说呀,好不好?"我继续在她耳旁追击。

    "没…这么快…"她的眼皮动了动,向上一翻,小声咕隆道,"都不了解……"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不了解呵?还有,你还想了解什么呢?你说说看?小淘气,你再想想,我们俩就那么点点内容,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了解的?即使有点不了解的,留在后面我们慢慢了解也不迟啊。要不然,我们后面还有内容了解吗?你说是不是?"我说了一通理由,淘气无话反驳,更加忸怩不安。

    我仍不肯放弃追击,继续说道:"其实我的全部内容都告诉你了,也全是真的;要是你哪天发现我有一句假话,你就立马跑开,我绝不阻止你。但是如果证实我没有骗你,你就得说话算数,好吧?这就公平了,对吧?你得表个态呀。"

    淘气的头微微动了动,不象点头也不象摇头,脸色还是一片绯红,看起来好鲜艳好可爱哟。

    我把她的沉默理解为点头,心里大喜,这个靶打中了。纯情女孩子有这么点微小的举动已经能说明一切了。我笑着说道:"好!现在我就证实我没骗你。"

    拉尔、百成早就注意到这一切,也被淘气的清秀动人惊呆了,坐在另一张台上,四只眼正不停朝我们偷望,也不住的交头接耳。我向他们招手,两人一楞,没明白。

    淘气也惊愕的回头,两人忙把目光移开,详装不认识。我急了,狠招几下,拉尔跑过来,问:"有什么事吗?"还是不认识的模样。

    我说这是我同学拉尔,那个也是叫百成。淘气瞪大了眼睛,先是吃惊,羞涩难当,尔后低下头吃吃窃笑。我和拉尔楞了,问她,她不说话,转身也朝另一张桌子招手。

    那里有两个女孩子也看清了这一切,见我们望她们,慌得躲躲闪闪,不知怎么办才好?

    原来如此!她也偷偷埋伏了两个跟靶妹,我们都笑了。

    后来我们六个人自然坐到一起了,谈学校、谈朋友、谈学习、谈网络,话就多了,气氛也热闹起来。淘气慢慢恢复了活泼热烈的性情,拉尔和百成一直注意我们,看出我们这靶会打中,叫嚷我请三位美眉的客。此时此刻,我咬牙忍痛也要来点豪气哪,立马请大伙移步酒馆,热撮热聊了一顿。

    可惜拉尔、百成和淘气的两个同学没闪出火花来,就我一头载倒在淘气的牛仔裤下,天天往她学校跑。没跑几趟,我们热恋了。

    可这个风中百合却让我伤透了脑筋,我们又蜜翻了十几次,还交换了信箱,用伊妹儿相互翻信。她说情缘天空翻字的人多了,建议我去WEB169越洋聊天室开设迷你聊天室,说那里速度快、安静,没人打搅。我们在"迷你"折腾了一阵,彼此又熟悉了许多。

    我知道她今年二十五岁,西北某省会城市人。她给了我长得应该不错的印象(她对我说很丑,但谈话中她说她从不坐公交车,怕遇到色狼,我想引动色狼的女孩子应该不错吧),身材也很好(她说她买了一件旗袍,穿起来很合身,别人都夸她漂亮,但她不敢穿出门;我想能穿旗袍的女孩子,身材当然不差),家境也不错,挺有钱的(她说她不上班,准备考托福,想去国外留学读书;她的生活是上午睡觉,下午学英语,晚上玩,深夜上网,有此条件的当然有钱才行)。如此美眉,我更恨不得打她出来了。当然我的字也没白翻,她也对我也有了深情的思念了,几天没和我翻字或收到我热情的伊妹儿,就会主动来信问我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忙?等等,接着邀请我去迷你。

    她也终于承认和我聊天很愉快了,不反对做我的网上爱人,也亲密叫我小文或者天天爱或者天天恨了。但她对见面就坚决不肯,简直是顽固透顶。一会儿说陌生人见面就象特务接头一样,太麻烦了;一会儿又说失望了,网上朋友都做不成了;一会儿又说她有男朋友,我们已经晚了,就做网上情侣吧等等。

    这让我恼火不已,我不是柏拉图,我也不是神经病,只在屏幕上叫宝贝爱人一气,那和叫木头为亲爱的有什么区别?我才不怕麻烦,我也不管你有没有男朋友呢?我要的就是打靶见面,至于以后爱不爱的,打完靶再说。可她每次拒绝的态度,搞得我好几次都想放弃她了。但我心中又着实不甘。我花了这么多的时间、精力和电话、上网费才取得今天的成果,最后连她人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样的事让我觉得丢透了面子,怎么给拉尔、百成他们吹呀?但不放弃吗?老和她半夜三更谈冷冰冰的网络爱情,有什么意思?这是在为电信局和网络公司做贡献呀。我叫她给我打电话,我们谈电话恋爱,可她说她从来就不善言辞,也不爱多说话。唉!遇到这样的美眉,害得我急死了。

    前天她来了信,约我周六去迷你,我回信答应了。我想发动最后一场猛烈的冬季攻势,要是再被她拒绝,我还是重选新靶。我天天爱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当然,以我的经验,我感觉我还是有希望的,她翻的文字里其实已经表明她喜欢上了我或者说喜欢网上的我。假如她失去已经习惯和我夜间翻字的蜜字生活,她会更加寂寞和孤独的。到了午夜十二点,我上了网,登记名字一进入越洋,就看见了她邀请天天爱的迷你聊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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