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The Floor Trader 场内交易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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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在华尔街立足并非易事,

    即使是拥有最高的学历,

    出身于最好的门第,

    或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人,

    通常也很难打进这个金融市场的圈子里。

    不过,

    想进入华尔街的话,

    还是有不少的门路,

    精力旺盛而又具有过人胆识的高手,

    还是可以从前门、后门,

    或甚至透过各种旁门左道,到华尔街一展长才、大显身手。

    在多彩多姿的资本主义世界中,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交易大厅,可以说是处于核心位置。在这里,场内交易商和经纪商就像是原子和粒子般不断地相互碰撞,创造出热量和能源,以提供经济所需要的动能。他们是市场的动力,不仅敲定股票的价格,也为各式各样的经济活动募集所需的资金。

    这些场内交易商几乎都没办法闲下来,他们就像太阳的辐射粒子,含盖着庞大浩瀚的空间和时间。磐伟博投资公司(PalnWebkr)的资深交易商凯腾(ArtCashin)就曾经说过,当市场的交易状况迟缓,交易商和经纪商每天在交易厅里所走的距离,加起来平均大概是2英里,而到了交易热络的时候,一天就可能要走到5—6英里。这么忙的结果,一方面撮合了市场里买卖双方的交易,另一方面也推动了市场的力量,让美国经济能有个稳固的支撑。

    不过,交易商的特性和太阳粒子毕竟不同。基本上,每个氢原子都是一样的,两个氢原子彼此碰撞之后,会得到氦,就这么简单。而交易商么,则比较像是雪花,也就是没有哪两个人是相同的。这些人每天上班的时候,都会把一些与众不同的特性带到交易厅里,使得这个属于资本主义的地方较有人性一点,否则就只不过是金钱的交易而已,既俗气也无趣。

    我们就从这个地方开始实地走一趟交易大厅吧。从纽约证券交易所到芝加哥的期货交易所,我们一起来会会这些交易商,他们的故事可透露了不少内幕。

    兔宝宝装

    施勃伦(VicSpermld9)是交易商中的交易商,他每种交易都作,不管是股票、债券、外汇、黄金、或是棉花,什么都可以。大家很早就知道这号人物,他的反应敏捷,动作像闪电殷迅速,而且极爱进行交易。他是个和气的人,外表看起来像是出身于纽约的布鲁克林区,长相耀明,个头不大,体型像只牛头犬,虽小但很结实。实际上,他的个性分温顺,但光看外表并不能完全看出来。同时,他的眼神还透着些许颁皮狡黠的味道,和他闲聊几句就可以感觉出来。他知道的事似乎还真不少,但有些东西也许永远都不会告诉别人。

    他最喜欢讲的一个故事和兔宝宝装有关。这个故事可以让人体会一不好在华尔街杀进杀出的人,长期以来那种肆意放纵自己,不喜欢受到拘束的个性。这些人都喜欢好听的笑话,特别是损人的笑话,拿别人来开玩笑的那种。但仔细想想,凡是对自已有利,对别人不利的事情,不都是交易商所喜欢的吗?这是他们之所以成为交易商的原因。

    在纽约曼哈顿南部靠近华尔街的地方,过去开了个酒吧,不少经纪商和交易商在收盘后都会进去坐坐。这个地方很受欢迎,可以让人在忙完了一天以后,到这里来放松心情,舒缓紧张的情绪。里头的气氛让人感觉很舒服,因此可以让疲倦烦闷的身心暂时得到解脱。这些拿着大把银子在作交易的人,通常都面临着不小的压力。交易熟络的话,也许一个人一天的交易金额就是数百万美元,或甚至于数十亿美元.这么沉重的压力,有时候会让交易商做些疯狂的事情,毕竟被压抑的情绪也得有个发泄的地方。

    就是这个酒吧,让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压力都可以获得舒解。华尔街是个男人主导的圈子,每个人到了这个地方,就能从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的怀里寻求慰藉。酒吧开在住宅区里,平常人来人往,是华尔街的上班族碰到上班女郎的地方。讲到这里,你或许已经猜到,这儿除了有正当工作,长得又很迷人的职业妇女以外,也会有一些妓女跑来拉客。当然,他们在打扮和谈吐上都非常地谨慎小心,不会把自己弄得过于花枝招展。事实上,她们的恩客通常根本就不知道她们是上班小姐。因此,有些机智过人的华尔街交易商,还误以为自己除了在工作方面得意之外,连钓马子这档事也颇有一套呢。

    根据施勃伦的说法,好几年以前,就有这么一位先生和几个同事一起到这家酒吧来。这位仁兄的名字我们在此不去提它。这几个人在经过一整天让人疯狂的工作之后,都觉得疲倦了。不过,累归累,还是有力气来这喝点酒,享受一下酒馆里的温柔。这个老兄人头很熟,当地很多人都认识他,由于他身上穿戴着非常昂贵的饰品,手上戴个劳力士金表,还套了个很大的金戒指,因此坐在酒吧里的上班小姐注意到了这只肥羊。在华尔街工作的年轻小伙子,口袋里经常都装着刚刚赚来的大笔钞票,他们除了白天在市场上过关斩将赢得胜利以外,往往也希望能在其他方面有所斩获。

    后来故事是这么说的,这位仁兄在经过一整天的工作压力后,下定决心要在当天晚上冒个险,大胆地采取行动。于是,他看准了坐在酒吧里的一个女郎,对她展开了攻势。事实上,他是个结了婚的人,住在市郊的住宅区,不过,当他工作得太晚,或是第二天一早就得上班的时候,就经常会在城里过夜。还好,这位老兄不用把当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向老婆解释,他只要告诉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准备好采取行动以后,这个交易商果然和酒吧里的那个上班小姐勾搭上了。哎!有些交易商在诈骗客户方面是很在行,但比较起来,这些小姐显然更知道如何把钱从交易商的口袋里给骗出来。

    在两个人离开酒吧之前,那位小姐偷偷地在他的饮料里放了迷药,等到两人进了附近的旅馆,这位老兄便不支昏倒在地,失去了知觉。于是,她趁机把他戴着的珠宝全部偷走,也拿走了他的钱包,以及身上所穿的衣服和鞋子。施勃伦的说法是,这些小姐们为了保险起见,通常会在得手之后,顺便把那些风流鬼的衣服和鞋子一起偷走,以防他们在下手后不久就醒过来。她们通常都能把偷来的珠宝转手卖出去,从中大赚一笔。从很多角度来看,我们很难把这样的小姐称为妓女,因为很少有人真的和她们的客户上床。实际的状况是,客户是上了床,但她们却没有,而当这些冤大头醒来以后,她们早就溜之大吉,不知去向了。

    故事里头的这个交易商,第二天上午醒了过来,发现全身被剥个精光,所有的东西都被偷走了,以市场的术语来说,他等于是在没有避险的情况下,持有空头的裸部位(nakedshort),也就是让自己完全暴露在最大的风险之下。不过,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跑回家,到老婆那里拿衣服穿。从技术上来讲,他在前个晚上并没有真的犯下通奸的勾当,因此没什么要隐瞒的。不过,要向太太解释说,如果不是因为被下了药而失去知觉,然后被洗劫一空的话,应该就可以在外头和别人来上一腿,享受一夜风流,这也实在很难。除此以外,他还得赶回纽约证交所的交易厅,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办法马上到公司上班。

    在没法子可想的状况下,他只好拨了个电话到办公室,拜托同事先透过电话帮他把旅馆的费用付了,然后把一套衣服和计程车钱一起送过来。这些事情同事们都照办了,但令他不知所措的是,他们送过来的那套衣服,并不是普通的西装外套、长裤,以及领带,而是一件尺寸很大、白色的免宝宝装,上面还有一对长长的、会前后摇晃的耳朵,后面则连着个毛茸茸的棉布尾巴。

    他是准时到了上班地点。不过,在门口却被一个没有幽默感的警卫给挡了下来,并且郑重地告诉他,根据交易所的规定,要进入交易大厅的话,就得穿西装打领带才行。这个交易商急忙争辩着说,他身上穿的虽然是兔宝宝装,他总归也是一套服装,因此应该淮许他进入交易大厅。警卫看看他的模样,心生怜悯之情,于是放他一马,而他也赶忙往平常工作的位置走过去。后来,他的朋友觉得他那样子实在可怜,就帮他买了一套比较像样的衣服让他换上。

    一直到今天,场内交易商还会提起这么一件事情,他们说有天某只兔子在别的地方干了臭事以后,竟然跑到华尔街来了。

    [同样的故事,另外还有个版本。其说法是,这个交易商当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勾搭什么妓女,只不过是在回到旅馆的时候,由于酒喝得太多,醉得一场瑚涂,因此勉强爬到浴室里,连衣服都没脱,身上的东西也没拿下来,就冲了个冷水澡,希望能在酩酊大醉后让自己清醒过来,到了次日上午,发现找不到衣服穿,因为原来身上穿的皱成一团,堆在浴室的角落旁,被挡在门的后头了。从这里开始,故事的说法就和前面说的一样了,亲眼目睹这件事的人说,他们第二天真的看到这个交易商穿着免宝宝装出现在交易大厅里,他们还特别证实了这件事情。不过,这个部分我们原来就知道是真的。]

    九万美元的可乐

    在50年代,纽约华尔街是由寇尔曼(JohnGoleman)在当家作主。他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专门负责替天主教教会管理资产。据说,他的势力大到可以控管整个纽约市,除了市长魏格纳(Wagner)和担任枢机主教的史贝曼(Spllnan)之外,他是第三个对市政拥有绝对影响力的人。有的人很怕他,有的人对他恨之入骨,但无论如何,他曾是华尔街最具有实权的人物之一。

    石家文(BdbScavone)长期以来在纽约证交所拥有专业会员的席位,他还清楚地记得寇尔曼那种至高无上的作风。他说,寇尔曼在华尔街拥有一种“神圣”的地位,他的出生日期是12月24日,而他名字的英文缩写又恰好是J·C·(编注:J·c为耶蛛基督的缩写)。他的权力如此之大,以至于他自己所下的一道命令,后来竟让自己在财务上蒙受了小小的损失。

    在那个时代,不论是吃的东西或是喝的东西,都不准带到纽约证交所的交易大厅里,特别是饮料,更被认为是一种危险的东西,因为饮料如果洒在地上,那么在里面急急忙忙赶着作交易的人,就可能会不小心滑倒而跌个四脚朝天。

    寇尔曼有个女婿,就在他的公司里上班。这个年轻人常常不理会市场的规矩,偷偷把饮料带到交易大厅里,小心地藏在座位后面。刚巧不巧,寇尔曼的公司正为纽约可乐(CokeofNewYork)公司报价,打算进场操作该公司的股票。这家公司当时专门负责为可口可乐装瓶,但现在已经不存在了。石家文和施默斯(AlS2nith)回忆说,当时寇尔曼手里拥有纽约可乐的股票,持股总数差不多有8—9万股,以那时候的情况来看,他在该公司的持股比例算是相当大的。根据石家文和施默斯的说法,寇尔曼认为这家装瓶公司有一天会被别家公司购并,到时候股价可能会大涨,而他持有的大量股票就会为他带来大笔的财富。

    有一天,寇尔曼在他女婿的脚边发现了一罐已经开了的可口可乐。于是他大声喝叱:“把可乐丢掉!”但他在吼叫的时候,并没有明确地表明他所指的是那罐还在冒着气泡的饮料。

    他的女婿一方面急着要完成岳父大人的旨意,另方面也害怕会引起老人震怒,于是便迫不及待地喊出:“我手里有几万股可乐股票要卖”。他刚说完,有个意愿很高的买家听到了,二话不说,马上就把这9万张股票给吃了下来。于是,寇尔曼的这个年轻女婿,既快速而又毫无畏惧地把整批股票卖了出去,完全是一派优秀交易商应有的作风。

    根据市场人士的传说,纽约可乐的股价在第二天跳升了1美元,马上就让寇尔曼损失了9万美元的进账。

    而他的宝贝女婿也从来没再被抓到在交易厅里喝可乐了。

    幸运鼠

    佩德生(LauraPederson)过去曾经在美国证券交易所(AmericanstockExchange,ALEX)担任交易商。这个交易所的规模,算是纽约交易所中比较小的一个,至少到目前为止是如此。一般人都把它称为场外交易市场(curb)。实际上,当初这个交易所之所以开张营运,就是希望让股票经纪商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不开市的时候,也能有个交易的地方。在纽约证券交易所过去的历史当中,连续关闭最长的纪录是发生在1914年,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开打的时候。当时纽约证交所整整关闭了6个月之久。那段期间,经纪商们为了继续作生意,只得在场外进行交易。后来,这些场外的交易被移到室内来进行,于是乎美国证券交易所就宣告诞生了。

    佩德生小姐当时是在美国证券交易所从事期权方面的交易,她做得很成功,操盘业绩非常好。在她2l岁的时候,就已经为自己赚进了100万美元。于是,她把工作辞了,写了一本叫做《金钱游戏》(PlayMoney)的书。现在,则是定期帮《纽约时报》(NRAJyorAT2m65)撰写有关个人理财方面的专栏。

    佩德生回忆她过去担任交易商的日子,她说,场内交易商是一群很迷信的家伙,这方面倒有点像是运动员参加竞赛的情况,总觉得某些特定的日子,市场就是专门和自己过不去。因此,如果交易商想在华尔街出人头地,就会希望能有个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以提高竞争的优势,有些人会把象征幸运的钥匙链握在手里,有些人则在身上穿着幸运的衣服。我们这里要说的故事,则是关于某个美国证券交易所场内交易商的事;这个场内交易商随时随地都把某个幸运鼠带在身上,那是一只小小的、用橡胶做的老鼠,它曾经在某家上市公司的股票上为他带来好运。

    话说这位交易商,是负责为密鹊公司(MtchdlDe叫邮Mtmt勘叩orat加)在市场上进行买卖报价。这家公司专作能源方面的生意,而股票在场外交易的时间已经有好几年。他们的公司吉祥物是一只老鼠,名字就是密鹊鼠。至于为什么选它当吉祥物则不清楚,公司常常把这只小小的橡胶鼠当成纪念品送出去,谁想要,就可以得到一只。

    为密鹊公司报价的这位交易所会员,当然想要一只这样的吉祥物,并且随时都把它摆在平常作交易的座位旁边。这个交易商很迷信,每当他希望股价上扬,或需要股价走高的时候,他就用手摸模这只密鹊鼠的头。信不信由你,对他来讲,这招还真的是有效。

    有一天,这位交易商来上班的时候,发现他的密鹊鼠竟然不见了。在他放置吉祥物的地方,倒是留着一张纸条,上头这样写着:“如果你还想看到密鹊鼠活着回来,就把200美元放在楼下警卫室那里。”

    这个交易商平常都很顺着别人的意思,但这次可不愿意屈服。他心里想,这八成是交易所里哪个喜欢恶作剧的同事,为了好玩故意开的玩笑罢了。于是,他决定按兵不动。

    他错了。第二天,又出现了一张纸条,但他仍然不为所动。

    第三天,密鹊鼠的耳朵被砍了下来,故在交易商的座位上。同时,还留着一张纸条,把赎金提高到500美元。

    到了第四天,密鹊鼠的手臂被送了过来。于是,这个交易商紧张了起来,手心开始冒汗,因为心爱的吉祥物虽然回来了,但却是被分解成一块一块地送回来。当市场情况不妙的时候,可以用手去摸模的东西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最后,他把500美元的赎金付了,密鹊鼠也回来了。在经过一番整型美容手术之后,密鹊鼠又恢复了原貌,和全新的一样。不过,这位交易商却再也无法和以前一样了。

    老狐狸

    华尔街一直都有着所谓的“老狐狸”这种人,很多华尔街的老前辈都被冠上这么个绰号。他们在华尔街经历过各种大小战役,并且也立下战绩,现在虽然头发都斑白了,但仍然在市场出没。为了表示对他们的尊重,因而给了他们这个呢称。这些人在华尔街,一向都是狡猾而又诡计多端,他们通常也会把累积的智慧传给入行不久的生手,藉此把自己’的传奇事迹流传下来,让后人知道过去曾经有过如此精明的人物。一般来说,市场对于这些逐渐老迈的交易商,都会给予适当的尊重,不过,有些年轻小伙子偶尔想轻松一下,开开玩笑的时候,也会把他们当成戏,弄的对象。

    有这么一个故事,很多人都津津乐道,说的就是某个老狐狸如何被纽约证交所的年轻人整的趣事。故事发生的地点,就在交易大厅,这里正是这个老狐狸赖以生存的地方。他的一生,大半辈子都是在证交所的交易厅渡过的。他是个老江湖,经历过各种大场面;他在交易大厅里工作了好几十年,主要就是四处探寻投资对象。执行买卖单,以及为客户进行交易;他的速度急如星火,快如闪电,在他担任交易商的日子里,不知曾在交易所大厅里来来回回奔跑过几次。

    不过,到了接近晚年的时候,要维持那么疯狂的步调实在越来越难。在60年代,他发现自己走不动了,需要用拐杖才行。他是个骄傲的人,但又想刻意保持谦恭的气度,于是选用了一只闪闪发亮的黑檀木做成的拐杖,上头有个白银的握把,底部则是用树脂胶的套子垫着。这个老交易商虽然受到尊重,但还是免不了成为年轻一辈开玩笑的对象。有个小伙子使了个坏心眼,决定偷偷把老狐狸的拐杖磨短。他的作法是,先把黑檀木拐杖的尾端削掉一点点,然后在弄完后再换上一个新的树脂胶套子。他连续这么摘了几个星期,每次都稍微削短一点,让人察觉不出来,老狐狸一直都没感觉有什么异样。不过,由于天天都得靠着拐杖走路,因此几个星期以来,他开始每天都得稍微把背再往下弯一点,才能使得上劲。

    差不多过了9个礼拜以后,整只拐杖被磨掉了6英寸。老狐狸走路的样子,越来越像是电影“科学怪人”里的人物,而不再是过去纽约证交所里那个趾高气扬、走起路来威风凛凛的人了。

    过了9个星期以后,有人注意到老狐狸走路的神态变了,于是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无奈地回答说:“一定是我的背出了问题。”

    两个布鲁克林的故事

    公路大道和华尔街交易商

    想在华尔街立足并非易事,即使是拥有最高的学历,出身于最好的门第,或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人,通常也很难打进这个金融市场的圈子里。不过,想进入华尔街的话,还是有不少的门路,精力旺盛而又具有过人胆识的高手,还是可以从前门、后门,或甚至透过各种旁门左道,到华尔街来一展长才,大显身手。

    这一个故事,就是关于某个年轻人以另辟蹊径的方式,在华尔街闯出了自己的天空,我们姑且就把这个年轻小伙子叫做魏尼(认血e)吧。魏尼来自纽约布鲁克林的中低阶层,因此难免会受到“外在环境”的影响。倒不是说魏尼曾经混过流氓或是小太保,但回忆60年代,那时候在布鲁克林这样的地方总是会碰上一两个自以为见过世面的人。显然地,魏尼也想过着舒服的生活,就像那些在外头混的小子一样,只要干点坏事就有好日子可过。

    有一天,魏尼和朋友决定要联手做一票,而他们下手的对象,则是一台载运露华浓(Pe讥on)化妆品到附近几个零售店的卡车。根据故事的说法,这桩勾当完全是他们自己筹划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抢劫,只能算是在外头鬼混,找找麻烦罢了。这两个人反正也没什么其他的搞头,他们趁卡车司机在路边快餐店吃饭的时候,偷偷地溜上车,自己动手把引擎发动,然后拖着一大堆的口红和保养霜扬长而去。

    不过,他们虽然得手了,但要把那么多偷来的化妆品转手卖出去,即使是在60年代的布鲁克林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他们销赃的时候,就算不被警察逮到,也很可能会被当地的角头老大强索“保护费”。于是,魏尼和他的同伙就得想个办法,把偷来的东西给卖掉。

    这两个人都先在华尔街找了份工作。华尔街一向都是人口稠密的地方,这里的公司雇用那么多的交易商和秘书小姐,每个人都有不错的收入,而且似乎也都对高品质的东西有所偏好。

    于是,魏尼在某个大型的经纪商谋了个低阶的差事,然后开始找机会转卖他们偷来的货品。口红每支买个2美元、3美元、或是4美元,这样的价钱很好卖,东西非常抢手,他的同伙也做同样的事情。一整年下来,他们每天差不多可以多赚个100美元,一年大概就是25000美元的进账。在60年代,对两个从布鲁克林区混出来的生意人来讲,头一年就能搞到25000美元这可不算是个小数目,于是,他们光靠着露华浓化妆品之赐,就在华尔街得到了相当不错的底薪和额外的红利了。

    这些非法偷来的东西,最后还是有销完的一天。然而,很讽刺的是,魏尼后来竟然发现华尔街的生活和过去在黑街打混的日子一样刺激。于是,他便在华尔街留了下来,在场外市场(0rc)担任股票交易商的工作,而且一待就是20年。或许在这段期间,他还曾经为了好玩而卖买过露华浓的股票呢,谁晓得?

    不过,后来听说魏尼是靠着社会福利金在过活。他最后在华尔街待的公司在1987年崩盘的时候倒闭了,而且那家公司好像也涉及了某件股票违约交易的案件。

    这故事让人想到一句话——你可以把人带离布鲁克林这地方,但别想永远把布鲁克林对人的影响从身上去掉。

    布鲁克林的救世主

    施勃伦想起另外一个故事,也是某个出身于布鲁克林的年轻人想在华尔街发财的事。他说,有这么一个小伙子,一心想在赌风鼎盛的华尔街放手一搏,希望能够藉此扬名立万。他估计自己大约需要25000美元的资本。然而,他身上并没有多少钱,也没什么理财工具可以筹到这笔现金。为了进场交易,他便找上了一个人,施勃伦把这个人称为“布鲁克林的救世主”。但我们通常把这样的人叫做放高利贷的吸血鬼。

    年轻人到救世主家里的地下室,当面拜托他周转个25000美元,以便在市场上打出名号,站稳脚跟。这位救世主倒是非常大方,就像自己人一样,二话不说,当场就掏钱借给他。话说这小伙子才20出头,一副涉世不深,对人毫无戒心的模样,一看对方如此大方,马上露出了笑容,谢谢这位救世主,并且保证一定会偿还借款,不会有问题。

    根据宗教的说法,救世主应该都是好人,他们会在人们遇到麻烦的时候伸出援手,并且让人学到应该知道的东西。以这个故事来讲,这年轻人倒真的从救世主那儿得到了一些帮助,也学到了一些教训。救世主把钱借给年轻人以后,带他走到地下室的冰库,要他把眼睛擦亮,仔细地看。他从冰库里抽了一个冰块,然后把冰上结的霜给抹掉,让他看清楚里面冰着的东西,喝!竟然是一条胳臂。救世主明白地告诉这个还不知人间险恶的交易商说,上一个来这里借钱的人,当初也保证一定会还钱,没有问题,但后来却欠债未还。现在,救世主既然相信年轻人所说的话,自然也要让他知道这个活生生的教训,才懂得及时还钱的道理。

    救世主警告他说:“上回这小子的确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他向我借了点钱,却一直没还。”

    在华尔街这个地方,投资人借钱所付的利率,称为“经纪商融资利率”(bmker比nrate),但在布鲁克林,则称为“断手率”(盼erehandrate)。不消说,后来这个年轻人在开始交易之初,就没有赔过钱,他现在已经不靠交易为生了,但他的确把钱还给了救世主,并没有食言。

    施勃伦保证说,这是个真实的故事,绝无虚构。

    独眼龙变活跳虾

    柯若根(比rrigan)先生被人家叫做独眼龙。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只有一只眼睛还能看东西,另外一边则装了个玻璃制的假眼睛。他相当喜欢玻璃这玩意儿,特别是那种能够装液体的东西,不用说也猜得到,他是个大酒鬼。

    故事是这么说的。有一天,独眼龙在纽约证交所忙了一整天以后,晚上在市区喝了个酩酊大醉,而且醉得一塌糊涂,在不省人事之际,竟把他的玻璃眼球给弄丢了。到了次日清晨,独眼龙觉得还宿醉未醒,头昏脑胀,而且看东西十分吃力。于是,他摄手蹑脚地在房里四处走动,希望能找到那颗玻璃眼珠子,但就是找不到。由于马上就得赶到纽约证交所,于是他只得试试另外一个办法。

    独眼龙急急忙忙地跑到附近的一家药房,想先买个眼罩把原来装玻璃眼的地方蒙起来。

    药房柜台的后面站了个小姐,于是,他赶忙问她:“你们这里卖眼罩吗?”

    她反问他:“先生,你需要几个?”

    独眼龙听了,不禁一怒,回答说:“小姐,如果我需要两个的话,早就去找一只他妈的导盲犬了。”

    于是,她卖了一个眼罩给他。独眼龙到了纽约证交所,脸上虽然戴了眼罩,但大家一看就知道他少了个眼睛。交易大厅里的同事虽然都知道他的苦处,但对他既不怜悯,也不同情。独眼龙一喝起酒来,往往无法自我节制,这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但这次麻烦可大了。

    有个场内经纪商在盘中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买了好几百个超级跳跳球回来,也就是在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很受欢迎的一种小球,只要轻轻一拍,就跳得非常高。同时,每颗跳跳球上面都印著眼睛的图案,让人看起来觉得毛骨惊然,好像是从眼睛里挖出来的一样。

    到了当天下午2点左右,数百位交易商开始动作一致地在交易大厅里丢起手里的眼球来了,以表达他们对独眼龙搞丢假眼球的嘲笑。不久,有人还特地送了块蛋糕给独眼龙先生,而上面放着的,正是一颗布满血丝的假眼球呢!酒鬼与心脏病

    在70年代,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专业会员们,似乎个个都上了点年纪。这些老前辈过去都是身经百战的人,现在不仅存留了下来,而且还在华尔街享有主导的地位。他们看过的事情可多了,有些亲身经历过20年代那种狂飙的年代;有些年纪虽然没那么大,但也可以清楚地告诉你经济大萧条的情况有多惨,或二次大战究竞是怎么回事。施默斯先生回想起70年代的事情,当时他刚踏入纽约证交所,还是个生手,但整个交易所看起来却像是专为老交易商所设置的医疗室。

    和大多数的疗养院一样,这里难免也会有些意外的情况发生,而且都和健康问题有关。有些交易商躺在沙发上打个吨,很容易就会睡过头,有些甚至连睡了几天都起不来,工作都耽搁了。但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有些交易商后来根本就不再出现了。当这些情况发生的时候,就表示机构里的成员已经开始老化了。

    施默斯回忆说,当时有这么个老交易商,某天上午在会员专属的休息室里休息,平躺在长沙发上头,但一睡就醒不来了。原来这老人忽然心脏病发作,全身发青,当场就死在沙发上。刚开始的时候,休息室里头没人发现这老人其实已经断了气。后来,几个年轻的会员发觉情况不对,赶紧把助手叫进来,并且要求大伙儿一起帮忙。在20多年前,交易所里还没配置什么紧急医疗人员,和现在的情况不同。

    当时,有人因为担心情况危急,于是赶忙打电话给医护人员,并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交易所里头有个同仁显然是心脏病突然发作,而且老皱的皮肤颜色已经泛青,这人可能已经死了。

    刚巧,就在同一个房里,施默斯有个朋友当时全身也有点发青,而且因为醉得七昏八素,整个人也是瘫在沙发上,他根本不知道旁边发生了什么情况。事实上,在他沉睡之前,已经先吞下了几颗中和胃酸的药丸,一方面是想缓和胃部的过敏,另方面也希望能减轻头疼欲裂的现象。

    就当这个朋友因为酒醉而睡得不醒人事之时,医疗人员冲进了休息室,想赶快找到那个可怜的心脏病患者。他们看到有个脸色苍白的人,全身瘫在沙发上,于是急忙往施默斯的朋友那里跑过去,想知道实际的情况究竟有多危急。他们看他嘴角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的东西,像是口吐白沫的样子,证实了他们最担心的情形,也就是这人已经快死了。于是,医疗人员立刻往他的胸口用力猛敲,想让奄奄一息的心脏赶快恢复跳动。没想到他们捶错了人,施默斯的朋友这时候突然惊醒过来,大声喊痛,因为他不仅因为宿醉还头痛欲裂,现在连肋骨也同样遭了殃,奇痛无比。

    一个投票交易的回忆

    梅成柯(MichaelMetrenko)今年已经86岁了。他是纽约证交所的专业会员里,有史以来年纪最老的交易商。早年的时候,他只不过是宾州史葛兰屯(Scranton)这个老矿城里,一个小酒馆老板的儿子。当时的情况和现在的舒适生活比起来,简直有如天壤之别。据他自己估计,再过个10年,他和家人所拥有的股票价值,差不多会增加到1亿美元。这个出身于小酒馆的人物,在这方面还真是干得不错。

    梅成柯对于市场所玩的各种把戏,可以说都了若指掌。他什么都见过了,包括有人故意作价,把股票的成交价量拉高,吸引他人跟进,然后再趁机获利出场,以及20年代那种多人联手直接操纵市场的手法等。事实上,梅成柯开始进入华尔街的时间,正是1928年那一年。

    那个时候,华尔街正经历有史以来市场走势最疯狂的时期。当时的经济成长快速,股价大幅飙升,20年代的狂热气氛正炽,任谁都挡不住。道·琼斯工业股价指数不断创下历史高点,市场主力以及广大的散户合力把股价越炒越高。那时候,著名的投资大户雷克伯(JohnJ.Raskob)就曾经在文章里写过一句话。他说,每个美国人每年只要投资1万美元,并且把钱拿来买绩优的普通股,那么每位民众都可以变成有钱人。这位仁兄后来还成为民主国家党的党魁,那真是个轻率而不实在的年代,也只有在那样的时代,才会有人说出这么轻率的话。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种说法是非常不正确的,会带来极大的灾难。

    其实,在20年代的时候,美国就已经出现了一些迹象,显然危机可能已迫在眉睫,只不过很少有人注意罢了。例如,佛罗里达州的不动产市场在大涨后急跌,整体的经济活动趋缓,以及全球贸易关系日益紧张等。同时,人们的日子太好过了,心态变得轻浮起来,这实在就是最确实的迹象,证明美国的生活已经脱离了现实,不可能长久持续下去。到了1929年10月,果然一切顿时崩溃,化为乌有。

    梅成柯年轻时,就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祖先是从俄罗斯过来的。他在1928年开始到华尔街工作,先是在纽约证交所的交易大厅里当个听差的,随时拿着市场大户的交易单,来来回回在交易大厅里跑。虽然每个星期只能拿到区区15美元的工资,但总算脱离了史葛兰屯那个又黑又脏的煤矿区。在那里,人人都在地底下好几百尺的矿坑里工作,又冷又黑,而且终得老死在那个地方。

    他还在家乡的时候,是在当地的酒吧帮忙,那已经比窝在又冷又让人讨厌的煤矿坑好得太多了。有次他搭升降梯到矿坑底层去探个究竟,上来之后,就下定决心要到华尔街去打拼。他一心梦想着要过好日子,因此决定放弃史葛兰屯这个虽然较为熟悉,但却让人讨厌的地方。

    梅成柯开始到华尔街工作的时候,正是摩根(J.P.IL40rgan)以及伯鲁克(BemMdBhruch)等金融投资大师逐渐成为传奇人物之时。还有一位充满传奇色彩的交易商李维谟(Je肥Uve3m()re),当时就在纽约证交所的交易大厅进出,而梅成柯还亲眼看过他交易。另外,韩升(ChrissyHarLB)n)、欧克理(1j聊Oakley),以及庞德(RayBond)等三个颇有名气的人物,那时候就在摩根投资公司担任经纪人。这些大人物在交易的时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往往就是5万股到10万股的大量。这么大笔的交易,很多人连看都没看边。梅成柯就是在这个时候学习怎么玩各种市场把戏的,而这些玩法后来也都没什么改变。

    负责指导梅成柯的,是一个名叫布勒斯(F1。mlkE.助ss)的人。他出身于北卡罗莱那州的新港(N1Zwpobn),在1928年的时候,已经算是交易所里的传奇人物了,人称“老狐狸”。他和另一个投资伙伴光在那一年,就捞到了1200万美元,这笔钱现在看起来都是一笔大数字,更不用说在那个时代了。

    老狐狸除了教他如何完成交易之外,也告诉他怎样设计圈套让大众跳进去。作法是,事先和别人串通好,一起把股票的价量推高,然后趁机获利出场,这种手法在当时的确是抛售持股的好办法。现在虽然还有人偶尔玩这种老套,但已经比较少见了,而且并不像20年代那么有用。事实上,玩这种把戏一直都很简单,而且只要有人知道怎么下手就行。会在市场上搞这种圈套的人,根据包蓝姆(P.T.Bamwn)的说法是,严每分钟都有这样的人出生。”

    这套把戏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把某档股票的交投故意弄得很热络的样子,好让别人跟进。市场作手和同伙人会彼此对作,互相买来买去,用这种方法把股价炒高。然后,他们把话传出去,说某档股票成了市场的“热门股”。接着,其他的市场参与者就会到交易的地方来探探行情,然后开始买进,并且要他们的客户一起进场。这个时候,当初故意把股价拉高的作手,就会顺势把手里的持股抛给买兴正高的群众。而这根本就是事先设计好的圈套。

    布勒斯在玩弄群众和拉抬股价方面,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梅成柯回想在非常非常多年以前,布勒斯曾经一手主导了一桩刻意引诱群众跟进的伎俩,实在是大师级的经典之作。

    从这个世纪初以来,食盘公司(Span)就是一家知名的肉品包装公司,在火腿等经过包装处理的肉品方面,在业界很受到肯定。除此以外,该公司也在华尔街有点名气,因为公司的股票从20年代开始,就在纽约证交所挂牌交易了。

    梅成柯还记得,在20年代快结束的时候,这家公司打算把数量很大的一批股票卖出去。当时,狄隆(Eas愈删颠llon)是华尔街数一数二的重量级经纪商,他代表这家公司脱手100万股的股票。狄隆找了个手下的经纪商负责把这些股票分批卖给有意承购的人。不过,这个经纪商却把计划搞砸了,因为他根本无法让肉品公司的股票真正挑起市场的兴趣。

    对卖方来讲,想让股票顺利地脱手,重点就在于必须在最好的价格卖掉股票,即使这么大的数量势必会抑制股价的表现。如果经纪商真的很行,就绝对不会因为卖出的数量那么大,而让股价受到不当的影响。狄隆的手下在这方面简直是一场糊涂,因为才开始卖掉25000股,就让股价跌了1.25美元。公司的老板对这样的状况当然感到不悦,如果卖掉25000股就让股价跌幅超过了1美元,那么在100万股卖出去以后,根本无法想像情况会变成怎样。

    于是,狄隆便赶紧打电话给老狐狸,希望由他来处理这档子事,因为老狐狸在引诱市场买气上相当在行,而且市场上大家早有耳闻。

    “佛兰克,我们手上有张单子想卖掉100万股股票,原来找了个交易商来负责,但事情搞砸了。股票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来处理的。”

    老狐狸一听,理所当然地说:“的确不应该这样。”

    狄隆接着说:“佛兰克,我们都靠你了,明天就把单子下给你,由你来接手吧。”

    第二天上午,老狐狸和梅成柯到办公室的时间比平常稍微提早了一点,准备好好处理这笔交易,老狐狸先一点一点地把一些股票卖掉,就这样慢慢地卖掉了5万股。股价跌了0.5美元。有3个长线布局的部位交易商,原来手里就持有不少该公司的股票,这时候也从老狐狸那里补了一些持股过来。另外,老狐狸亲手挑选的4个人,想尽办法吸引投资群众的注意,并且暗示性地把股价稍微撑高一点,让其他的经纪商以为这家肉品公司的股票未来很有搞头。这几个人故意打电话给其他经纪商,然后说:“喂,这档股票看起来不错,交投颇为热络,应该买一些进来。”

    不用说,这批股票后来在尽量不让股价受到影响的情况下,顺利地脱手了。老狐狸花了几天的时间,把剩下来的975000股全数抛出。由于他很有技巧地刻意作价,因此整批股票都卖掉了,但股价的跌幅从来没有超过1.25美元。当初那个没有经验的交易商,光是卖掉25000股,就让股价跌了这么多。梅成柯说,到今天,人们还是用同样的手法把股票抛售出去。在20年代的时候,有不少券商为了私利而串联在一起,他们不断地拿投资大众作为坑杀的对象,先想办法让市场交投转热,把股价炒高,然后透过市场耳语等宣传方式吸引买盘进场,并且趁机反手大卖持股。这么说起来,买卖股票还的确是赚钱的妙方。

    股票交易商的兼职

    梅成柯靠着股票交易和投资,赚进了不少银子。不过,在他的回忆里,最有意思的事情,却是他在纽约证交所工作的时候,利用时间兼点职的那段日子。

    有些时候,在交易所工作的收入并不好,能维持稳定就已经算是不错了,特别是在1929年股市崩盘以后,情况更是明显。有时候为了赚点外快,梅成柯还帮着别的经纪商来作生意,他只要随时把重要买卖单的流向告诉这些经纪商,就可以从他们那里拿到一点小费。毕竟,花点钱了解每个交易所会员在搞些什么名堂,对自己是有好处的。

    在那个时候,这样的事情可说是例行公事,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悔成柯还曾经在交易所大厅卖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来增加收入。不管是男人的短裤或是女人的长袜,他什么都卖。他跑遍整个纽约专卖袜子的批发商,然后批货到交易所去卖。有几年他卖裤子所赚的钱,比卖股票还要多。市场交易商和经纪商这伙人,永远都是最有生意头脑的。

    根据梅成柯自己的说法,这些年来最好的副业,则是他为美国大学足球联赛设立的赌盘。他在纽约的人头很熟,每种人都认识。有些人既有钱又有势,而且还受到尊重;有些人则是因为某些不登大雅之堂的理由,而成了新闻人物。但不管是谁,梅成柯每个人都认识。

    在60年代中期,纽约这个地方可有不少聪明的家伙。梅成柯和某个老弟就决定成立一个赌盘,来赌大学足球比赛的结果。他们每人拿出20美元,就这么开始运营了。他们把赌卡寄到美国东北部每一所大学的校园里。后来,包括宾州州立大学、宾州大学,甚至于康乃尔大学的学生,都参加了这个赌局。两个人靠着经营赌盘,头一年就净赚了4400美元。

    等到赌盘的规模扩大之后,梅成柯光从参加赌局的人身上,就赚了15万美元,比他在股票市场赚的钱还要多!不过,后来有几个地方混混风闻这个颇有甜头的小生意,因此打电话给梅成柯,希望也能参上一脚。梅成柯听了之后,十分乐意地把整个赌盘都让给了他们。而这也是他最后一个在外头兼职的事儿。重要的是,他把命保住了,活了下来,并且继续做他交易商的工作——毕竟这是每个交易商心里真正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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